行歌野哭

如故

芥柠与阿菠萝:

【p1】


深冬的严寒天气粗鲁地从身体每个毛孔侵入,森森的冰花在窗上绽开。


段小楼拿冷水抹了把脸,刺骨的冷意激地浑身不剩一点倦意。


程蝶衣从厨房端出两碗热豆腐花。都是咸的,和谐地不得了。


今儿关老师傅八十大寿,吃完去买点东西,下午一起过去。


蝶衣把桌上的腐乳朝对面推了些。


那把老骨头还没死?


小楼性子直横,想到什么说什么,这话让蝶衣心里多少有些不悦。


他再凶也是我师傅。一日为师终身为父。你懂不懂?


蝶衣抬头,剐了小楼一眼。


我是个粗人,我不懂!那个老家伙把你教地娘里娘气,你看看你看看,吃个饭还把指头翘着……


蝶衣怒了,勺子一摔叮当砸地。你说谁娘!你那点三脚猫的本事也好意思显摆!干一架敢不敢!


不敢不敢。


论起蛮力蝶衣哪比得上小楼,小楼哪是不敢打,蝶衣细胳膊细腿一副出水芙蓉小郎君样儿,一巴掌下去半条命都没了,这怎么舍得!不敢打!


怂!


我认。


小楼又嬉皮笑脸地讨饶起来。


蝶衣闷声瞪着人,半晌又忽的敛了神,嗤地一声喷笑出来,伸手拧了人一把,看着小楼又是一副龇牙咧嘴,满意地转身回了厨房。






【p2】


春节的余韵还没散尽,北京的大小胡同里都满溢着喜庆的氛围。


对关师傅手下那些徒儿们来说,盆儿糕之类的甜食是过年才能吃上一些的,是稀罕物。老北京的冰糖葫芦味道极好,光是想想就要垂涎三尺。那小贩走街串巷的吆喝声,“冰糖——葫芦耶”就引地家中的孩童探头探脑。


蝶衣从街市一路逛过去。什么盆儿糕,绿豆饼,梅花糕,糖耳朵,驴打滚……凡是被蝶衣的目光临幸过的东西,段老板都大方出手收入囊中。


壕无人性。程蝶衣内心os。


小楼看着他略有些心不在焉的神情,莫名地就想起了他俩孩提时的事儿。


程蝶衣那时唤作小豆子,一双漆黑的大眼睛滴溜转,瞳孔里倒映着整个世界的光影。


段小楼那时还是小石头,头碎砖块是看家本领,是当地的孩子王。


小石头想到小豆子对他说的第一句话。


你威风,可是当不了大王。


小石头怔了怔。可又瞬间因为被否定了而恼怒起来,仗着身高就把小豆子拎了起来,扯着嗓门嚷着。


我怎么当不了大王?


小豆子也不恼,幽幽的声音像是飘出来的。


你心里有个黑漆漆的地方。


这话只有小石头自己明白。


他又不恼火了,一屁股坐在巷口的石头凳上。


还是那个喧闹的街市,蝶衣那双浓墨般的眼睛里印进一个灯笼。火红的,如同正在燃烧般的灯笼,灯笼纸上画着飞舞的龙凤。


这个好啊!喜庆!


段老板看了看也挺满意,掏钱让人送去关老师傅家。一回头,蝶衣又跑远了。


不知道谁家的收音机里又放着京剧。


情——不知所起,一往而深……


声调悠长地如同麦芽糖的糖丝儿。




【p3】


祝关师傅子孙满堂,寿比南山!


蝶衣毕恭毕敬地敬酒。八十高寿,实属不易,满桌的菜肴和长长的祝寿词,这等福气令皇帝也要多上三分羡艳。


我教了十年的小豆子,出息了出息了,哈哈哈哈。


蝶衣不作声,任他老人家拍着自己的后背一遍又一遍地夸耀。


人老了最爱回忆当年,我当年怎样怎样我当年怎样怎样,多少次也说不腻。大家惯着他,任他说,说不完的当年事,讲不尽的半生情。


寿宴上不知谁说了句,程老板多少年没唱了,今个儿亮一嗓子哈?


小楼喝了些酒,粗着嗓门应了一句,不唱!你让我唱我就唱,我脸往哪儿搁!


前言不搭后语,听得蝶衣心生无奈,替他推脱道。


他戏活儿不好,上不了台面。我替他唱,好不好。


关师傅的得意门生主动要求,群众喜闻乐见,关老也乐呵着点名要他霸王别姬里霸王回营的那段来。


小楼托着酒杯看他,眼里带着快活的笑意,一段罢,小楼带着头鼓掌喝彩。


自己媳妇儿哪有不支持的道理?鼓掌!给力地拍,手心也给拍地通红。


宴席短暂,蝶衣酒量小,意思意思喝了两杯。


从关老家里出来,万家灯火通明好不热闹。


小楼低头看着揽着自己肩膀的蝶衣,从大衣领口直直地看到了白地发透的皮肤和形状好看的锁骨。


蝶衣身上沾了些酒气,脸颊泛着红晕,眼睛还亮亮的,看的人邪火四起。忽然一个趔趄,蝶衣猛地向旁摔去,扑通一声坐上了马路牙子。


蝶衣呆愣地抬起头,小楼也愣住了,两个人大眼对小眼,又放肆地大笑起来。


小楼,我手冷。


蝶衣说。


段小楼二话不说,握住了蝶衣冰凉的手掌。他手心带着湿意,一时半会儿捂不热,索性塞进了棉衣下摆里,又把他朝自己揽紧了一些。紧贴着火炉般的身体,渐渐的暖到了四肢百骸。


蝶衣瞅了小楼一眼,又抬头看天。天幕如同深蓝的绒毯,深蓝上又打碎了一块稀世珍宝,星星点点的碎光四处迸落。他想着,这辈子,也就是这个男人了。


再过几百年,几千年,都不要紧。为了他抽丝剥茧,水淹火炙,千年轮回。总算是遇到了他。就够了。


小指旁的那个小小的疤痕又开始刺痛起来。


汽车在背后呼啸着绝尘而去,席卷走了流年蹉跎,何人心念,乱世铜炉。


轰轰烈烈,不留余地。






【p4】


回了家,蝶衣累地不行,直径躺倒在沙发上,段小楼却忽然侵身覆了上来。


今天,你在大家面前说我活儿不好?有这回事?


蝶衣一巴掌想把他扇开却反倒被人捉住了手腕。


这……


段老板看他一瞬间慌乱起来的神色,玩心大起,空着的手不安分地窜进了他内衣的下摆四处煽风点火。


现在就让你看看,你男人的活儿,到底怎么样!


你起来!


段老板又低头封上了那双不乖的薄唇细细啃咬品尝。


顺便关上了灯。




没了。




Fin




后记


感觉像在写南北文……


太渣了太渣了,剧情不连贯,还通篇废话,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拯救了,这是今年份的药丸请收下。


2016/2/14  芥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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